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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野樱有个秘密基地。
用来种春天北飞燕雀翅膀上抖落的种子,用来埋田鼠尾巴刮翻出的苍耳。她还用攒了一年的镍银,央地下最好的工匠给她用脂浆烧制了一个透明壶器,来存放她搜集的人类纽扣,跟啤酒瓶碎片。
总之,用来存放一切不属于「地下」之物。
她喜欢一切生机勃勃,带刺,会发光的东西。
满月这晚,她照旧躺在自己的木匣子里,透过枯朽的顶盖的蛀洞望着天幕——牛奶般的白润月光滴滴拉拉从虫眼子里流了一线。她情不自禁抬起手臂,弓起手背。
「滋……」
从天到地的小筒道里,微尘漫扬,那点皎银月光慢慢淌漏,最后落在一付小小的骨架上。
温柔的晖光抚过它指骨上青葱的苔藓,鹅黄的雏菊。
「滋……」
冰冷的银光蚕食过每一寸苍白指骨,所到之处无不灼裂。
然都是光辉的赐予。
「喀啦喀啦。」
春野樱放下手臂,虔诚交叠双手在胸前。
月亮呀,那么今晚的愿望,也请好好实现。
我想要一个……
「喀啦喀啦。」
「——嗯呜」
地下的祷告还在继续。
只是仿佛多了一个回应的声音。
是谁?
春野樱蓦然停下动作,懵茫地瞪着虫洞。
「嗯……呜呜……嗯嗯……」
像是受伤野兽的呻吟……春野樱飞快推开棺材盖,爬出泥坑。
泥土簌簌从她身上滚落,灼刑随身,她咬牙忍着,咯咯爬向月夜里荒芜野原上那个不告而来的孤独黑影。
她以为会是只兔子,或者野狐。
结果却是一个破草席裹着的东西。还打着颤。
也是,这么冷的晚上,被扔在恶风肆行的废弃墓地。
她小心翼翼近前,揭开席子。
——是一具血肉模糊,骨骸横披的破碎躯体。
她默默按住它喉间血污的缺口,抹掉它脸上的带着血迹的稻草和污泥,准备送它最后一程。
「救……救我……」
啊?
「救……我……」
你想活?
「……救」
明明喉骨都裂开了。却挣扎着说话。
真是的,这么重!还好脏!
春野樱拖着草席,忿忿想道。
肯定是中了它的邪!我也想活啊!怎么没人来救我呀!我一个孤苦无依的骨头架子还得救别人!
什么世道嘛!
「轻……痛……」
咦还说话!她回头恶狠狠使劲又拔了一下草席。
不许说话!
「你……是谁……」
咦连救它的人是谁都不知道!春野樱气鼓鼓地又拽紧破席子,手上劲一长好,气却意外散了。
草席里的人脸都烂了,眼珠子混在污糟的烂肉里滚动,根本不能视物吧。想到这里,本能的怜悯又上了头。
唉。
「我叫春野樱。是……守墓人。」
嘛,也不算骗他。
给自己守墓的守墓人。
「带……带我去哪……」
「回我家呗。」
「回……家……?」
「嗯嗯。」
回家。
可是家在哪呢。
哥哥的头颅不知被谁踢了一脚,滚到他靴旁,腥臭的血液从犹热的断颈里洒了他满靴——黑色的羊皮绒吸饱了血,所以他的脚才这么重吧。
要不他怎么连抬都抬不起脚。
甚至叫都叫不出声。
眼睁睁又看着父亲母亲被同一支箭射了个对穿。
是了,近战根本没有人是宇智波一族的对手,这种卑鄙的冷箭才有得逞的可能。
血脉里战斗本能还在分析战局,他那双刚刚觉醒的写轮眼把每一支箭的方向看得分明,可他在干嘛——
被哥哥推到影壁后的夹缝里,泪流满面看着亲人被戗戮。
「千万别动,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。」哥哥是这么嘱咐的。
他不能不动,颤抖着蹲下抱着哥哥的头。哥哥的脸上凝固着生前最后的表情——快刀带来的痛楚不多,所以还保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满足跟愉悦。
他看得懂哥哥的这个表情——哥哥成功藏起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,火过棘丛遗落的种子。
哥哥啊……
他闭了闭眼睛,眼角无声挂下一丝血线。
「哎哎??怎么又开始流血了——我的帕子都用光了,停停停——」
一个分贝大得过分的喊声闯入噩梦,宇智波佐助猛然惊醒。
好吵。
一双冰冷的手隔着湿哒哒的麻布按在他的眼睑上——如果那里还算眼睑的话。那双手似乎异常瘦小,比最瘦小的幼童的手还小。
是谁?那个守墓人吗。
声音倒很年轻。
即使身体已经破成一团烂布,他也保留着清明警醒的心智。他知道自己被那群人扔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墓地,也知道有一个人救了自己。
一个自称守墓人的人。
这片墓地根本没有什么守墓人。他很清楚。有的只会是野犬刁鹰,所以那群人才会把他扔到这里。
但眼下这点疑点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活命。这个人救了他。
他咳了两声,想说点什么——却被喉咙里的血块呛住了,差点憋不过气——
「咦你醒啦?想说话吗,」一个散发着寒气的东西凑到他脸边,他敏锐地察觉到。「最好别说哦。我还没帮你吸出喉管里的血块,小心呛——哦你已经呛到啦!」
明明已经发现他呛到了,对方却故作惊奇地说道。
等等,吸出?
「幸亏我以前是个医生,不然你可就死定了。」守墓人笑嘻嘻地说道,「我这就帮你吸出来。你先咳着,等等我哦。」
宇智波佐助感觉本就缺血的脑子更加眩晕了——
这个人,竟然拿了一根麦秆插进他嗓子里!
「来吧,这可是去年秋天,一只迷路的田鼠留下的。艾吉斯平原长不出作物,农人已经抛弃了这片土地,几百年来我的收藏里只有这么一根呢。」
然后一根凉嗖嗖的管状物掏了进来。
就算是兽医,也不是这么救人的吧??????
宇智波佐助眼睛一闭,又晕了过去。
「……真是的,又晕了。」
「你可是第一个被我带进这的人呢。」
守墓人嘟嘟囔囔,却小心俯在病人身上,轻柔地转动指骨。